飞机穿梭在云层之上,窗外是大片大片柔软的云海。
阳光透过窗户晒进来,照在身上暖呼呼的。
我靠在椅背上,正想闭目养神。
身旁的爸爸忽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:
“明臣,你跟爸爸说实话,你之前处的那个女朋友,是不是就是梁曦?”
我猛地睁开眼睛,心脏漏了一拍,下意识想否认:
“爸,你说什么呢,不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妈妈就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:
“傻孩子,你是我们的宝贝,你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。”
“跨年那天我们遇到了徐飞和梁曦的时候,我就看到你脸色差的吓人。”
她顿了顿,叹了口气:
“你把自己关在家里七天,我和你爸也没敢回去打扰你,就是想给你点空间,让你自己慢慢缓过来。”
“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,也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。”
我本来不想哭得,可此刻,被爸妈戳破所有伪装,那些强压下去的情绪,却再也绷不住了。
我妈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
“委屈了就哭出来,别憋在心里,有爸妈在呢。”
我哽咽着,语无伦次:
“妈,我好傻啊,我跟她谈了一年的地下恋情,就想等她公开我们身份的那天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她却跟别人在一起了,还说只把我当弟弟。”
我妈轻轻地拍着我的背,一遍遍地说:
“不傻不傻,我们明臣只是太认真了,所以才不遗余力??地付出全部。”
“是梁曦那个混蛋配不上我们明臣。”
我哭了很久。
直到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,才渐渐止住了眼泪。
恍然间,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。
高中时的梁曦,是班里的贫困生。
我妈她的班主任,看她成绩拔尖却家境不好,不仅帮她主动申请助学金,还经常把她带回家吃饭。
我就是在那个时候,慢慢对这个比我大了三岁的女生动了心。
她会红着脸跟我妈道谢,会在我解不出数学题时,耐心地趴在桌上给我讲题,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手指,会像触电般弹开。
后来她考上名牌医科大学,我拼了命地追赶她的步伐,高考志愿填了和她同个城市的医学院。
大学毕业那年,她进了锦城最好的医院,我又削尖了脑袋也挤进了那家医院。
她就是在我入职那天把我堵在消防通道的。
她说:
“明臣,我喜欢你。”
“但我现在刚起步,不能公开,等我站稳脚跟,一定给你一个名分。”
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,亲口跟我告白。
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地下恋,满心都是欢喜,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。
那些日子,我们在值班室的沙发上接吻,在无人的楼道间拥抱,在深夜的微信里互道晚安。
我以为只要我等,等她转正,等她升职,就能等到她牵起我的手,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。
现在想来,真是天真的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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