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默辰在黑暗中坐了一夜,直到天蒙蒙亮,他才缓缓睁开眼睛。眼里的迷茫和痛苦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绝望。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,林恬舒真的死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他起身,整理好自己的衣服,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林恬舒的尸体装进裹尸袋里。他提着裹尸袋,走出酒店房间,朝着青朴天葬台的方向驶去。他要完成她的心愿,带她去天葬台,让她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安息。再次见到干布师傅时,谢默辰的脸上只有一种麻木的平静。他将裹尸袋放在地上,对着干布师傅微微鞠躬:“师傅,麻烦您了,举行天葬仪式吧。”干布师傅看着他,点了点头:“好,我这就安排。”天葬台建在半山腰,周围插满了经幡,在风的吹动下,‘哗啦啦’的响。谢默辰站在天葬台边,看着林恬舒的尸体被抬上台,心中刺痛。他转头看向干布师傅,声音低沉地问:“师傅,真的有天堂吗?”干布师傅双手合十,眼神虔诚:“有的,心善者,魂归净土,皆可入天堂。”谢默辰点了点头,目光重新落在天葬台上。很快,一群秃鹫盘旋着飞来,落在天葬台上,开始啄食尸体。谢默辰没有回避,只是静静地看着,眼神里有悔恨,有不舍。“恬舒,”他的声音被风吹散:“天堂没有痛苦,没有背叛,没有我这个混蛋。”他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看的那个纪录片,里面说,天葬是让灵魂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归于神圣。他想,林恬舒的灵魂,一定能飞到天堂,那里有她想要的幸福和安宁。天葬仪式结束后,谢默辰没有立刻回去,他在西藏逗留了几天。他去了纳木错,那里的湖水湛蓝而清澈,林恬舒曾经说这是朝圣的地方。他去了鲁朗林海,那里的山花遍野,林恬舒曾经说想在这里拍一组照片。他去了布达拉宫,那里的佛塔庄严而神圣,林恬舒曾经说想在这为他们的未来祈福。每到一个地方,他都会拍下照片,存在手机里,像是在替林恬舒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心愿。几天后,谢默辰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车子驶进熟悉的城市,熟悉的街道,熟悉的家。可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。章叔听到动静,连忙迎了出来,脸上带着笑容:“大少爷,您回来了!”“大少爷,少夫人这几天没和您在一起?”谢默辰的身体顿了顿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声音平静:“她死了。”章叔愣住了,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,颤抖着问:“大少爷,您……您说什么?”谢默辰没有回答,只是径直走进了房子。客厅里,还摆放着他们的结婚照,照片里的林恬舒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一脸灿烂。?他站在照片前,一动不动,脑海里浮现出当时拍照的画面——那天的海风很大,吹散了林恬舒的头发。她突然挣脱他的手,跑到浪花翻涌的岸边,迎着咸湿的海风朝他大喊——“谢默辰,我终于和你结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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