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文窝 > 问道青冥册 > 005（第1页）
005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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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易脸色骤变，脱口而出：
“不可能！栖春那么惜命，怎么可能甘心嫁去守活寡？”
顾清晏亦怔在原地，眼底血红。
“怎么会是栖春？我明明以为……是她逼走了玉燕！”
说完，他便夺过缰绳纵马追来。
沈易紧随其后。
两骑一左一右逼停花轿。
“停轿！里面是谁？！”
喜婆吓得跪倒在地：“是、是沈大小姐……”
顾清晏猛地拔剑指向喜婆。
“不可能！”
“栖春绝不可能自愿嫁，是不是你们逼她的？”
沈易一把掀开轿帘，伸手来拽我。
“不嫁了！栖春，你现在就跟哥哥回去！”
“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！”
顾清晏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我。
剑尖都在发抖。
“栖春，先前种种都是误会……你先下轿，好不好？”
我端坐不动。
隔着喜帕，目光扫过他们焦灼的面容。
“哥哥要带我回家？”
“那明日刑场上，你也能替沈家满门一百七十八口人赴死吗？”
风雪灌进轿中，我直直看向顾清晏。
“还是说，顾公子愿意为了我，赌上九族性命？”
看着两人惨白的脸色。
我冷笑一声：
“我不嫁，谁来嫁？”
“是推你那孤苦无依的婉儿去死？”
“还是让你那娇弱的玉燕殉葬？”
“今日花轿掉头，明日国公府满门，可就要在菜市口相见了。”
声音不大。
却让两人骤然僵住。
风雪卷过死寂的长街。
他们攥着缰绳的手指节泛白，却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走。”我重重落下轿帘。
轿帘垂落，我听见顾清晏破碎的哽咽：
“栖春……别走……”
花轿再次启程。
这一次。
再无人阻拦。
沈易怔怔望着花轿载着妹妹远去。
顾清晏踉跄追出几步，重重跪倒在雪地里。
漫天大雪落满肩头。
恍惚间，他仿佛又看见多年前那个雪夜。
少女踮着脚为他撑伞，仰头笑问：
“清晏哥哥，若能同淋雪，此生也算共白头了吧？”
而他曾信誓旦旦，要陪她走到真白头。
娶她为妻，此生不负。
他终是食言了。
这场雪终究落在了他们之间。
淹没了白头到老的诺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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