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托马斯·米切尔的交易(1)
夜幕低垂,维港的璀璨灯火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将包厢内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色。
包厢不大,却极尽奢华。
一张铺着雪白亚麻桌布的小圆桌,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和水晶杯盏。
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松木香氛,背景是若有若无的古典钢琴曲,营造出一种刻意为之的私密与尊贵。
秦凡坐在主位,依旧是那身看似随意的深色高领毛衣,与这奢华环境形成微妙反差。
他慢条斯理地用银质刀叉切割着面前嫩滑的神户牛排,动作优雅,神情平静,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寻常的晚餐。
苏晚晴坐在他侧后方稍远的位置,面前放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加密文件袋,像一尊沉默而高效的雕塑。
包厢门被无声地推开。侍者恭敬地引着托马斯·米切尔走了进来。
“秦先生!晚上好!抱歉让您久等了!”
托马斯的声音洪亮得有些刻意,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。
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深灰色条纹西装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,头发也精心打理过,但脸上那种急于求成的焦灼感,却怎么也盖不住。
他一进门,目光就热切地锁定了秦凡,快步上前,伸出汗津津的大手。
秦凡放下刀叉,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,才站起身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、带着点慵懒笑意的欢迎:
“托马斯,欢迎。时间正好,坐。”
他没有立刻握手,而是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,仿佛对方只是位迟到的普通朋友。
托马斯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一秒,才讪讪地收回,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堆得更满:
“是是是,秦先生您真守时!”
他拉开椅子坐下,动作有些急,昂贵的西装外套绷在壮硕的身躯上。
侍者上前,询问酒水。
秦凡随意地点了瓶年份不错的波尔多。
托马斯却有些心不在焉,眼睛时不时瞟向秦凡和苏晚晴手边的文件袋,嘴里应付着:“啊,都好,都好,秦先生点的肯定好!”
酒醒好,倒入醒酒器。精致的头盘(黑松露鹅肝酱配烤面包片)被端了上来。
“托马斯,听说你在德州还有个牧场?养安格斯牛?”
秦凡拿起酒杯,轻轻晃动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,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,
“那边的BBQ(烧烤)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,整头牛烤?”
托马斯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秦凡会从这个话题开始。
他赶紧叉起一块鹅肝塞进嘴里,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,然后咧开嘴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热情洋溢:
“哦!秦先生!您太了解了!德州BBQ,绝对是这个!”
他竖起大拇指,
“用果木慢熏十几个小时,肉嫩得能化在嘴里!
我那牧场不大,但养的牛绝对是一流的!
下次您去美国,一定到我那儿,我亲自给您烤!
配上冰镇啤酒,那才叫生活!”
他试图把话题拉近,但眼神却急切不停地瞟向苏晚晴手边的文件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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