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极乐世界不过三日,接引与准提便已狼狈到了极点。他们原本还有准圣初期的修为,可没想到,失去圣位后,修为竟还在持续跌落。
在一片荒芜的山谷中,接引拄着一根枯树枝,艰难地前行。他满头的金色长发早已变得灰白,如同枯草般披在肩上,曾经威严的金身如今布满了皱纹,如同一位垂暮的老人。他每走一步,都要大口喘着气,胸口的创口虽然不再流血,却依旧隐隐作痛。
“师兄,等等我……”准提跟在后面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他的情况比接引更糟,不仅头发全白,连牙齿都掉了几颗,走路时需要扶着岩石才能站稳。他试图催动佛力驾云,却发现体内的佛力早已微弱到几乎看不见,连最基础的飞行术都无法维持。
两人走到一处山泉边,停下脚步。接引弯下腰,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泉水,喝了一口,泉水的清凉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。他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,那个满头白发、满脸皱纹的老人,怎么也无法与曾经的西方教接引圣人联系在一起。
“我们……真的……变成凡人了……”接引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绝望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体内的修为已经彻底消失,只剩下一副衰老的躯体,与普通的凡人无异。没有了圣人的长生不老,没有了佛力的滋养,他们的生命也只剩下短短几十年。
准提也喝了一口泉水,然后坐在地上,看着自己的双手。这双手曾经拿着七宝妙树,刷落过无数法宝,如今却连捧起一块石头都显得困难。他想起自己当年在洪荒各地渡化众生,何等威风,可如今,却连生存都成了问题。
“早知如此……何必当初……”准提苦笑一声,眼中满是悔恨。如果当年没有贪图东方气运,没有参与封神之争,没有与帝辛为敌,或许他们还能在极乐世界安稳地修行,继续做他们的西方教圣人。可如今,说什么都晚了。
接引坐在准提身边,看着山谷中的景象。这里荒无人烟,只有杂草和岩石,连一只小动物都看不见。他知道,以他们现在的状态,根本无法在洪荒中生存下去——没有修为,没有法宝,没有食物,很快就会饿死或被野兽袭击。
“师弟,我们……去找一个凡人的村庄吧……”接引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说道,“在那里,我们或许能找到一口饭吃,能安稳地度过最后的日子。”
准提点了点头,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野心,只剩下平静。他扶着接引,再次站起身,朝着山谷外走去。两人的步伐缓慢而沉重,灰白的头发在风中飘动,如同两片即将凋零的叶子。
曾经高高在上的西方二圣,如今沦为了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凡人,只能在洪荒的角落里,默默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。他们的故事,也成了洪荒中一个警示后人的传说——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不要与天道大势为敌,否则,终将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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