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后,恰逢林姝儿生辰。
也是江毓约定上门提亲的日子。
这些时日,城中流言在父亲的压制下,渐渐平息。
毕竟无人相信,沈家嫡女真会下嫁寒门。
连爹娘兄长也以为,我那日所言不过气话。
他们不知道,我已对这个家彻底死心。
清晨,我正要推门,听见院外传来低语。
是沈谦的声音:
"快些,待会儿阿媛醒了,见我们要带姝儿去别院过生辰,定要闹着同去。"
母亲语气犹豫:
"将阿媛独自留在家中,她会不会难过?"
"我总觉得心中不安......"
父亲催促:
"别多想,我好容易告假。"
"府中这么多下人伺候,还能委屈了她?"
林姝儿假意劝道:
"要不,还是带上姐姐吧?"
沈谦轻嗤:
"那你还想好好过生辰吗?"
母亲叹息:"罢了,回来再与阿媛赔罪吧。"
一炷香后,院外恢复寂静。
我推开门,望了望天色。
真是个好日子。
唤来丫鬟:
"为我梳妆。"
没想到江毓竟备了八抬大轿。
不仅如此,他还请了全城最好的乐班,一路吹吹打打,从城南行至城北。
围观的百姓挤满长街。
喜糖和铜钱一把把撒向人群。
我坐在轿中,听着喧天锣鼓,心中诧异:他一个寒门书生,哪来这么多银钱?
但想到他那日从容气度,隐约觉得他身份并不简单。
沈家马车行至半路,收到别院走水的消息。
几人望着远处浓烟,只得折返。
三日后,沈父刚进府,就觉气氛不对。
下人们垂首立在廊下,噤若寒蝉。
母亲察觉有异,问丫鬟:"大小姐呢?"
下人们面面相觑,最后一个小丫鬟颤巍巍跪下:
"大小姐......三日前出嫁了,奴婢们拦不住......"
"什么?!"
沈父、母亲和沈谦齐声惊呼。
沈父上前一步:"嫁与何人?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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