颁奖典礼落幕后,沈烬陪着苏若若开始了为期一周的、近乎放纵的庆祝。
他们出入顶级会所,乘坐私人游艇出海,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所谓的“胜利”与“祝福”。
苏若若春风得意,紧紧依偎着沈烬,仿佛她真正赢得了全世界。
只是,偶尔在深夜,当海风带着咸腥气灌入船舱,他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。
那个曾经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生活,无论遭受多大打击都会在短暂沉默后重新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女人,这次似乎真的彻底沉寂了。
没有哭闹,没有质问,甚至连一条寻求解释或安慰的短信都没有。
这种异常的平静,像一根细小的刺,悄无声息地扎进他心底,随着时间推移,隐隐作痛。
“小叔,你想什么呢?”苏若若端着酒杯,蛇一般缠上来,打断他的思绪。
沈烬收回望向漆黑海面的目光,揉了揉眉心,“没什么,公司有点事,明天返航。”
苏若若嘟起嘴,有些不情愿,但看沈烬脸色不佳,还是乖巧地应了。
提前结束行程,沈烬连夜从靠岸的码头赶回海城那栋冰冷的别墅。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久未住人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。
玄关没有她常穿的那双拖鞋,客厅沙发上她最喜欢的抱枕摆放得整整齐齐,却毫无生气。
“周婉?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,无人应答。
他快步上楼,卧室、衣帽间、书房……所有属于周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。
他这才想起疯狂拨打周婉的电话,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攫住了他,他立刻联系了下属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:“去查!周婉去了哪里!立刻!”
等待消息的几个小时变得无比漫长。
沈烬坐在书房那张宽大的皮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周婉最后看他那一眼,空洞、死寂,带着刻骨的恨意,反复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他当时只觉得是她又在闹脾气,如今细想,那分明是……诀别。
下属的回复很快来了,电话那头的语气小心翼翼:“沈总……查到了。周小姐的哥哥,在一周前……去世了。周小姐处理完她哥哥的后事,就……失踪了。”
“去世……失踪……”沈烬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,大脑有瞬间的空白。
那个智力停留在七岁,总是怯生生看着他,却会偷偷把糖果塞给周婉的大男孩……死了?
因为那场他亲手导演的、为了惩罚周婉“伤害”若若的闹剧?
那周婉呢?
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,因为她而死了。她当时……该有多绝望?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钝痛蔓延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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