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衔月睡了很久很久。
她梦到了很多。
有年少时,初遇裴怀瑾那一幕。
也有后来,在神农谷抬首,与萧叙白的对视。
还有一些她几乎忘记的往事。
她对外说自己来自传说中的浮玉山,其实也并非胡编乱造。刚被系统送来时,她确实在浮玉山待过。
万丈山巅笼罩在薄薄云雾下,参天树木刺破苍穹,是宁静仙境,却没什么神仙。
有的是一些修道之人和隐居的贤士。
系统对还是个小女娃的林衔月说:“宿主乖,现在还没到你和攻略对象见面的时候,你先在这儿拜师学艺。”
“......我是暂时在小孩的身体里,又不是真的小孩。你好好说话。”
“好的宿主。据我的推算,攻略对象未来很可能上战场,你要趁现在好好学武,以后才能完成攻略!”
林衔月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:“要不你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吧......”
虽然无奈,她还是乖乖在浮玉山住了下来。
有几个聋哑的仆役给她这样的孩子准备吃食,她每天就看看书,骚扰骚扰隐居的前辈们。
她生得玉雪可爱,前辈们都很喜欢她。
但是一提到要拜师学艺,他们都连连摆手:“不教了,不教了,再教就要被气死了。”
那时候林衔月还似懂非懂。
很久之后才知道,这几位前辈都是名动天下的大儒,门生无数,桃李满园。
世人赞颂他们,将他们奉为名师,可他们一关起门,想起自己的糟心学生糟心徒弟,都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。
林衔月也不恼,还是整日缠着他们。
转机发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。
又一位前辈抛弃红尘世俗,来这世外桃源隐居。与其他人不同,他带了一个小男孩儿。
“老夫是说不教学生了......但是这孩子实在太有天赋了,不教太可惜了!”他摸着自己的胡子,看小男孩的眼神里满是欣慰,“我发誓,这真是最后一个了!”
“你之前也是怎么说的!”
“不行,沈丫头,你也跟着我们读书!这死老头能教天才,我们也能!”
嘈杂中,林衔月弱弱地道:“其实,我想学武......”
一众白发苍苍的老人沉默了片刻,一老婆婆突然大笑起来,十分爽朗:“好!沈丫头好志气!以后,你就跟着我练吧!”
林衔月得偿所愿,对小男孩儿的好感倍增加。
她拉拉小男孩儿的袖口,嫩生嫩气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小男孩精致的面容很是苍白,看上去脆弱又冷清,林衔月一度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。
没想到,他抿了抿唇,道:“萧叙白。”
“我叫萧叙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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