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着对我说:「来,喊小姑。」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,几乎是魂不守舍地喊了一声。
「小姑。」
七年过去,苏慕婉的容颜依旧。
依旧是发髻轻挽,眼神如水,脸上微微的红晕如同四月新开的桃花。
眼神掠过我的脸时,似乎凝滞了一秒。
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仿佛根本没有认出我。
我看着她们姑侄俩自如地交谈起来,悄悄躲在沙发一角。
方才苏慕婉从我身旁径直走过时。
我闻到了淡淡的月桂味道。
是她从前用惯的香水。
我恍惚了一瞬。
时隔这么多年,怎么连这种细碎的细节,竟然还没忘掉。
人的记忆真的太可怕了。
像是我等了很久的一场雨,终于落下来了。
但我却忘了带伞。
我站在原地,有点狼狈。
但心里却想着,这场雨,总算来了。
另一边,苏慕婉的目光落在柜台上堆着的东西上:「怎么买这么多?」
苏乐颜也没瞒着:「你也知道,他们几个就爱攀比。」
苏慕婉仿佛也是对这个侄女有点无奈。Z
她轻咳一声,似乎是不经意地问:「秦屿……也同意吗?」
其实苏乐颜并没有介绍我的名字。
但苏慕婉说出来,她也没留意。
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笑吟吟地说:「放心,他很懂事。」
苏慕婉终于看向我了。?
那目光带着些我看不懂的意味。
「秦屿,你很懂事吗?」
我没想到苏慕婉会突然点到我,脑子一片空白。
只能含糊地应着:「是的,我没意见。」
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。
苏乐颜像是感觉不对,但又感觉不到是哪里不对。
她挠挠头,拿起一块表递到苏慕婉手里:「小姑,这个说是限量版,全国就三个。给你拿走,送你男朋友。」
苏慕婉微一挑眉:「我男朋友?」
苏乐颜困惑地瞪大眼睛:「我没记错吧?爸明明跟我说,你那个男朋友,下个月就订婚。」
原来,苏慕婉也有未婚夫了。
我心里掠过一丝酸涩,随即又平复下来。
站在苏乐颜身边,目送苏慕婉转身离开。
心想,分开七年,我们都没停在原地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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