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
林听婉回来,见我脸上红痕,当即沉了脸,将我拥入怀中。
“我从未对他有男女之情,只当她是哥哥。”
“明日我便去母后面前,请退这门婚约,你信我。”
那一刻,我仍信她。
可第二日,我等来的不是婚约取消的消息。
而是秦昊悬梁自尽,被救下后昏迷不醒。
林听婉闻讯,脸色大变,未及解释便冲了出去。
再回来时,她眼布血丝,神情颓败,声音小心翼翼:“庭渊,秦昊他……你能不能先做侧夫?待他好转,我再……”
后面的话,我没再听。
心中那点期待,碎得干干净净。
忽然想通——若留在她身边,我的后半生,不过是在内宅方寸之地,与旁人争一个女子的宠爱。
这样的日子,太无趣。
我看着她,笑了,语气平静:“林听婉,算了吧。”
她伸手欲挽留,指尖刚触到我衣袖,便被避开。
我望着她:“你曾答应,不会让我再被舍弃,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。”
“做不到,便不要许诺。”
那日,我独自走出宫廷长长的回廊。
却觉四周空气,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林听婉给了我一笔足够安身的银两,为我办妥京城户籍。
此地民风开化,男子亦可从商、为官。
我没再停留,在城中最繁华处盘下一座酒楼。
如今,我的归云楼已在京城小有名气。
无人敢再轻视我。
林听婉仍常来,有时携友,有时独酌。
至于她后来是否与秦昊成婚,我不再关心。
杯中酒尽,前尘皆散。
从前我总困于被舍弃的执念,将他人的选择当作衡量自身价值的尺。
后来,我开始学着将目光收回,第一次认真问自己:喜欢什么,想要什么。
如今再想起从前,已不觉怨。
那些未被亲人、爱人坚定选择的遗憾,终成了让我看清自己的镜子。
原来最好的人生,从不是让谁后悔,而是让自己过得舒展、安心。
我终于成了自己最坚定的选择。
这便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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